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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3月18日,应日本政府请求,七国集团采取联合干预行动,阻止日元汇率升值, 引起整个世界和国际市场的高度关注。花旗集团的一名交易员表示,“这是我所见过的最透明的大规模干预行动。”这也是2000年以来七国集团的首次联合干预行动,此前,2000年9月,七国集团曾经联合阻止了欧元贬值。

  

一、联合干预过程

2011年3月11日,日本东北部海域发生里氏9级强震并引发海啸等次生灾难,受此影响日元汇率出现剧烈波动。3月10日,即地震前一天,日元对美元汇率为83.00。地震发生后,日元逆市走强,出现大幅升值,3月17日亚洲汇市早盘日元对美元汇率一度急升至76.51,突破1995年4月创下的79.75历史记录,达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的最高水平。

2011年3月18日上午7点(日本时间),应日本政府的紧急请求,七国集团召开电话会议,经过两个小时讨论,七国财长及中央银行行长就联合干预外汇市场、阻止日元汇率升值达成一致。从2011年3月18日上午9时起,日本政府开始大量抛售日元、买入美元,其他国家也采取了相应的干预行动。当天下午,联合干预奏效,日元对美元汇率从盘初的78.89下跌至81.92,最后报收81.94。2011年3月21日,日元汇率延续跌势。

二、联合干预的原因和效果

日本是世界上最大债权国,日元汇率的大幅波动可能引发日本和全球金融市场的剧烈动荡。日元急剧升值不仅会给日本企业出口带来严重冲击,影响日本经济复苏,加大震后重建工作的难度,而且还有可能给刚刚从全球金融危机中恢复过来的世界经济重新蒙上阴影。

七国集团的声明指出“外汇市场的过度波动和无序变化会给经济及金融稳定带来负面影响,为此,七国中央银行将与日本银行一起对外汇市场进行联合干预”。七国集团认为,通过此次联合干预,抑制投机性交易,阻止日元升值,有利于日本经济震后复兴,也有利于保持世界经济和国际金融市场的稳定发展。

日本政府认为,在此紧急时刻,七国集团为稳定金融市场采取一致行动并进行协调配合,意义非常重大,是“在合适的时间采取了合适的行动”。日本政府还提出,“七国政府采取联合干预行动,阻止日元大幅升值,表明日元稳定的重要性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可”。

在2011年3月18日的联合干预行动中,日本银行首先在东京外汇市场卖出了2万亿日元,其他国家和经济体的中央银行也在各自的外汇市场实施了卖出日元、买入美元的操作。当天世界各主要外汇市场中日元对美元的双边汇率均收至81.00左右,跌幅达3.5%,日元对欧元双边汇率收于115.04,跌幅为4%。日元汇率的回归改善了市场对日本经济的预期,引发日本股市反弹,也推动亚太股市和欧美股市走高。

三、未来日元汇率的可能走向

(一)短期内,不确定性增大

在七国集团的联合干预下,日元对美元汇率重回81.00上方,近期日元对美元的双边汇率有可能在80.00至85.00区间内盘整。不过,即使在短期内日元汇率的走势仍存在不确定因素,因为目前市场不仅存在规避风险购入日元的巨大需求,也存在因对核泄漏担忧而抛售日元的强烈冲动。同时,未来七国集团的干预行为也存在不确定性。

(二)中期内,日元汇率可能贬值

尽管震后日元对美元汇率逆市大幅走强,在一周的时间内升值7%,但是,本文认为,在中期内,甚至短期内日元汇率可能出现贬值,甚至有可能出现大幅贬值。
一是从本质上讲,汇率作为两种货币的比价是两个国家经济实力的比较,日本经济受此次全球金融危机重创,危机后日本出现了债务危机与通货紧缩并存的两难局面,复苏进程艰难。与其他国家相比,日本较差的基本面不利于日元长期走强。
二是2007年9月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后,日元汇率持续升值,从120.00上升到80.00,即使此次通过七国集团的联合干预,可能使日元汇率稳定在80.00至85.00的区间内,也是日本历史的最高水平,高汇率将会对出口造成负面影响。出口在日本经济中占有较大比重,如果出口大幅下降,必然影响经济增长。如果日本经济不能支持强势日元,那么,日元贬值将无法避免。
三是日本资源缺乏,灾后重建需要从国外大量进口资源,这将减少日本顺差,造成日元贬值的压力。
四是日本银行极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可能引导日元走低。2011年3月14日,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日本银行决定进一步实施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当日即向金融市场投放7万亿日元资金,将风险资产购买计划金额扩大5万亿日元至40万亿日元;3月15日和16日,日本银行分别向市场注资3亿日元和5万亿日元,3天累计向市场注入29.5万亿日元,为历史最大规模;3月18日,日本银行向市场注资4万亿日元,这是连续第五天向市场注入资金,累计38万亿日元。
五是日本政府的巨额债务可能拖累日元走弱。地震之前,日本债务形势已经非常严峻,根据日本财务省的统计数据,截至2010年12月底,日本政府债务余额为919万亿日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约为200%;预计在今年4月1日开始的2011财年中,将达到997.7万亿日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约为230%。受此次强震影响,日本债务情况可能进一步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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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

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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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职于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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